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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年10月,爸爸又申請到一年的獎學金,資助他去完成博士論文,

於是我們把細軟收拾收拾,又回去作美國人啦!

但是因為哈佛生活大不易,今年經費有限,所以住不起Peabody Terrace,

改住一個小小的studio,只有一間房間、一間小浴室、和一間小廚房,

可是一個月月租可以少好幾百塊咧!

反正我們決定每天都要去博物館啦、河邊啦、哈佛廣場啦、好好玩他個痛快,

所以住的地方小一點應該沒有關係。

(誰知道最後會被大雪封在這個小鳥窩裡,足足五個月!)

一搬進去,我們就先去逛Mall,買一些新窗廉和裝飾品什麼的,來佈置一下,好有一點家的感覺。

(這時候我們已經是老波士頓了,該買什麼、該去哪裡買比較便宜,都熟門熟路的,)

(不像剛到美國的時候,為了買一條棉被,搞的一個頭兩個大,)

(還好在費城的百貨公司專櫃裡,遇到一位慈祥的黑人老太太,)

(她還幫我們上了一堂英文課「What you need is a "comforter"!」)

(好心的奶奶,謝謝您友善的對待!我們一直都感念在心喔!)

 

因為是秋天,應應景,我們買了一把乾燥的彩色玉米來掛,

從此這個家就有了名字:「花米米家」。

上面這是剛剛搬進去的秋天,ZOE一歲十一個月大,地上隱約可以看見落葉。

下面這是從冰封中醒來的春天,ZOE兩歲六個月大,背景隱約可以看見開花的樹。

花米米依舊....................小孩子怎麼長大那麼多啊?神情、動作都成熟好多喔!

連髮型都從小瓜呆變成可愛小女孩了呢。

 

由我們這一年的紀錄中,可以明顯地看出,波士頓是一個四季多麼分明的地方。

剛到的時候是秋天,秋高氣爽,我們在家附近的Cambridge Common找到這個playground。

這個鞦韆也是好好盪又好安全喔,美國的鞦韆真不錯。

沒過幾天,天氣就變的冷颼颼的,小孩出門已經開始包粽子了,

雖然ZOE從小被阿嬤稱為「北極來的孩子」,

(因為她小baby的時候回台灣都穿的很少,她是溫帶出生的小孩。)

但是因為回台灣住了幾個月了,身體又適應了亞熱帶氣溫,一回波士頓,還是冷的牙齒打顫,

帶ZOE出門,不給她多裹兩件不安心。

河邊跟個野生動物園沒兩樣,好像跟候鳥遷徙有關係吧,每天都好熱鬧喔,滿地都是鳥。

我們一有空就會去河邊玩,雖然離花米米家有點兒遠。

這一張照片真是非常哈佛、非常Charles River,該有的元素都有了。

可以榮登我們家的哈佛月曆首頁。

10月初回到波士頓,11月13日就開始下雪了,一場接一場的風雪,

很快的,河邊變成了一片銀白世界。

又跑了好幾家的Mall,幫ZOE添購小雪衣、厚帽子、厚手套、雨鞋等等,

可是家裡的暖氣很強,所以一回家又得脫半天,脫到剩下一件短袖T恤,

印象最深刻的是,每次從雪地一進家門,兩條冰凍的大腿都會刺~刺~刺~地痛上好一會兒。

這個校園裡馬路邊的野餐桌旁,平常是一片草坪,因為沒有鏟雪的必要(沒有走道),

所以可以一直積雪、一直積雪,積成這個樣子,草坪只有等到春天才會重見天日。

這年冬天,積雪動輒100吋!

足足下了五個月的雪之後,春天終於來臨了!

又可以常常出門活動了!

這是University Museum門口,裡面有四個博物館,植物、動物、礦物、還有人類學和考古學。

其實在冬天裡,ZOE也常常跟爸爸去逛博物館,讓媽媽一個人去看電影。

媽媽看完電影,只要走路十分鐘就可以到家,比住在台北的時候還方便,

媽媽固定每個禮拜都有一個下午是電影時間,也就是ZOE和爸爸的父女時間。

(後來回台北、小米出生之後,我足足有八年的時間,沒再進電影院看過電影!)

(能夠自己放風去看電影,然後讓他們父女倆開心地在一起,度過他們的quality time,)

(這一年在美國的生活,真的是好快樂又好難得的一段時光。)

父女倆在博物館裡,老爸總是會開起課來,

從這麼小不隆冬,一教就教到現在,老爸一直是最好的老師。

Harvard Yard的春天,一片綠意盎然。

但是大家都哈啾連連,眼紅鼻腫,這是花粉熱的季節。

能夠好好享受春天的人,寥寥無幾。

老爸也發作了,但是我和ZOE都是倖存者,還可以到草地上來拍照。

這一年我們倆都開始有輕微的症狀,照說下一年春天我們就會發作,

但是還好,下一年我們就回台灣去了。

Harvard Square上也恢復了生機,有很多街頭表演,人潮也多起來。

溫帶的日夜長短差距很大,冬天四五點就會天黑,讓人好沮喪,

但是很公平的,到了春夏天就會補回來,吃完晚飯,還可以出去散步,要到八九點才會天黑。

這也是在台灣體驗不到的經驗。

這是我們最喜歡聽的安地斯山音樂,他們也有賣錄製好的錄音帶,我們買了好多,

可惜現在都不能聽了。不知道現在他們還唱不唱?也改賣CD了吧?

夏天來了,當然又是到處去盪鞦韆囉!

被五個月長的冬天悶壞了的人,一看見出太陽,通通跑到河邊來躺著,

雖然這時候我們的爸爸一個人跑到費城去了,把我們母女倆丟在波士頓,

但是我們也是要利用難得的陽光,兩個人遠征河邊來好好曬一曬。

ZOE每張照片都開心盡責地微笑揮手,路過的幾個美國老太太看見我們,笑了起來,

跟我說:「那一定是張很美的相片!」

回到河邊來,和出生的家Peabody Terrace合照一張。

另一邊也來一張,是船屋和大學部的宿舍。

買雙直排輪來湊個熱鬧!寶寶直排輪的輪子胖胖的,不會很危險。

不然這個四肢不勤的寶寶,應該是沒辦法站的這麼穩。

爸爸一邊、媽媽一邊,真是完美的獨生女歲月啊!

沒想到回台灣以後,沒多久就得當姊姊、學獨立、去上小班。可憐可憐,同情同情。

這年夏天,大姨放下繁忙的工作,跑來哈佛念summer school,

周末就跟我們一起到河邊野餐,好開心。

(河邊的大馬路Memorial Drive,每個周末都有交通管制,變成行人專用,)

(大家都來騎單車、溜滑板、溜輪鞋、野餐散步等等,好愜意。)

夏天我們就要準備回台灣了。準備和我們的花米米家道別了。

這是花米米家前面,其他人公用的大門,我們有自己的門,是在這房子的側面。

這個房子裡,住的都是單身的學生,我們帶著一個寶寶住在裡面,很怕吵到人家,

平常都盡量保持安靜,等大家都出門上學去了以後,才能帶她出來放肆。

路邊堆了一堆東西,都是我們清出來的垃圾,我們就要離開這個房子了。

花米米家,再見了!哈佛,再見了!波士頓,再見了!美國,再見了!

 

96年7月,我們回到了台灣,8月買了自己的小房子,真正開始在台灣的生活。

98年1月,沒去過花米米家的小米米,跑出來跟我們做一家人。

2000年6月,我們回哈佛參加終於畢業的爸爸的畢業典禮的時候,又回去看看花米米家。

她經過整修、重新粉刷、鋪路,雖然外觀還是差不多,但是整個顏色都不一樣了,

我們玩雪的小後院,也畫成了一格一格的停車場,

裡面的樣子,我們不得而知,應該也變了很多。

不過呢,這些都沒有關係,因為我們的花米米家,一直都在我們心裡,永遠不會變。

她現在改變了反而好,因為那個舊的花米米家,就永遠屬於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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